《山间狐狸有点甜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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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狐狸到了院子里,才看贺清来正在洗菜,狐狸将两枚鹅蛋举在脸前,果然严严实实,什么也瞧不见,只有漂亮的鱼白皮占住整个视野。
“贺清来!你看!”狐狸嘿嘿笑了两声。
贺清来温和的声音传来:“好大的鹅蛋,多少钱一枚?”
“没有多少啦!”狐狸放下手,走进厨间,稳当地将鹅蛋放进馒头筐:“给你加餐!”
贺清来微微笑了,今日天气晴朗,云彩稀疏,难得是个很惬意的日子。
中午刚吃过饭,忽然听院外有脚步声,狐狸一瞧,原来是苗苓和张芮,两个人又说又笑,结伴而来,一人青裙,一人蓝裳,好似春风袭面,清隽秀美。
狐狸和贺清来住的地方,恰巧在村边一角,窝在山坡的怀抱中,院子边又有一条窄窄溪流隔绝,若到这里,便是来寻人的。
两个姑娘一起···狐狸同贺清来对视一眼,立即美滋滋地将碗筷交到贺清来手中,欢快地迎了上去:“芮娘,阿苓!”
“衣衣,我们就是来找你的。”芮娘笑盈盈说着,挽住狐狸胳膊。
苗苓朝院中看了一眼,同贺清来微笑问好,接着她亲切问:“衣衣,你吃过中饭了?去我屋里坐坐吧。”
“好!”狐狸高兴答应。
刚走过小桥,张芮道:“我舅舅和表兄来了,舅舅说舅母想要点花样做衣裳,我就去找阿苓了,说起绣样,谁也比不过阿苓家,现成的就顶好。”
这事狐狸知道,于是默默点头。
苗苓笑着说:“反正闲着,喊你一起说话,总比我们俩热闹。”
进了苗家院子,苗娘子正坐在门前绣帕子,狐狸赶忙道:“苗娘子好。”
“衣衣来了,阿苓,你记得把果子糕点拿出来。”苗娘子温柔地笑着颔首。
苗苓口中答应着,三人进了里屋,绣凳、笔墨、画纸,甚至连点心都已经备好了,三人各自坐下。
狐狸看桌子上已经摊着十来张绣样,个个漂亮,正疑惑,苗苓看出她意思,蘸着笔墨笑道:“我屋里是有现成的,可是旧的有些过时,不好让芮儿拿给舅母用。”
“而且有的纸张都泛黄了,拿去当礼物不尊重。”说话间,苗苓看过一张喜鹊报春,斟酌着下笔。
张芮拿过圆形绣绷,一边说话,一边刺绣:“其实我觉得,我舅舅来似乎是有事和我母亲商量,要绣样是真的,支我出来好说话也是真的。”
狐狸眼睛用不过来,一会儿看苗苓笔尖游龙戏凤,一会儿看张芮下针,听见这话,随口问:“怎么说?”
“插秧刚结束,我舅舅他们往年从没这个时候来过,必然是有大事要和我娘商量,这才仓促来了。”
狐狸咬唇,还是忍不住道:“我今晨见到你舅舅了,你舅舅和表兄都穿的新衣裳来的。”
“哟,这也是真的,衣衣看得真仔细。”张芮霎时笑道。
狐狸听见这个“哟”字,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夸赞,芮娘虽然性情温柔,但是说话做事都很像姜娘子,很是亲切。
苗苓手上仔细,虽然花样都熟记在心,但细微之处有所改动,下笔便慎重许多,听见二人话语,忽而提笔一顿,她抬头问:“芮娘,你表哥多大了?”
“表哥比我大一岁,今年十七,夏天就满十八了。”张芮略微思索,又稍稍侧头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倒觉得···是不是你表兄要说亲了?”苗苓勾完喜鹊羽翼,停笔收住,接着将画纸拾起,略略风干。
狐狸和张芮默契地对视一眼,继续听苗苓往下说:“你舅舅虽然没说到底要几种花样,可他说的什么喜鹊报春、紫二乔,在绣坊里,都是婚嫁喜事才用的。”
张芮缓缓点头,思忖道:“···好像是这样。”
“八成是这回事,你表兄还没定亲,再不定就有点晚了。”
狐狸知晓凡人婚丧嫁娶都是大事,可她还有些不明白:“为什么晚了?定亲为什么来找姜娘子?”
苗苓见怪不怪,毕竟鞠衣“无父无母,不通民俗”,于是贴心解释:“本朝律法,男女满十六后可定亲议亲,准置时间短则一年,长则三年,最迟二十前也会完婚。”
“芮儿表哥快满十八了,既没定亲,也没相看,只有两年时间筹办,自然有点晚了。”
狐狸听了,方才明白,又想起一事——自己在户籍上写的岁数似乎是十五,五年后二十。
五年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连狐狸自己也说不准那时还在不在此处,可万一呢?
想到此处,狐狸忙问:“那要是二十后也不定亲,怎么办呢?”
苗苓抽出第二张纸,磨好了颜料预备下笔:“无妨,律法并不强求婚嫁,若是二十后依旧不议亲,不论男女,每年多交五十文人丁税罢了。”
这并不多,只是多交几斗新米。
狐狸悄悄舒气,定了心,便继续往下听取。
“至于为何找我娘···”芮娘浅笑。
苗苓接着道:“姜娘子出名的嘴巧心热,当初邓大哥和丁香姐的婚事就是姜娘子说成的呢。”
邓进和谭丁香?
狐狸更好奇了,越说越热闹,除却苗苓依旧画着花样,芮娘不禁放下了手中绣绷:“丁香姐家同我娘一个村子,邓大哥当初想求娶丁香姐,可是邓大哥是个孤儿···”
狐狸问:“怎么他也是孤儿?”
这又说来话长,苗苓笑着搁下笔,给几人斟茶倒水,芮娘喝了,润润嗓子:“邓大哥是邓伯父从沐川慈幼堂抱来的,邓伯伯五年前去世,就只剩下邓大哥一人了。”
“丁香姐家只有两姐妹,丁香姐的爹娘担忧邓大哥家贫、不知人品,不敢答应这门亲事,”芮娘娓娓道来,“后来我娘知道了,出面详谈,这才口头定下婚约,若三年内邓大哥能造新屋、定好彩礼,便如愿嫁女,若是不能,丁香姐十九岁后再与人相看,不许烦扰。”
狐狸问:“照阿苓说,十九岁都晚了,那丁香姐愿意不愿意?”
这话逗得芮娘扑哧一笑:“丁香姐当然愿意了,若是丁香姐不愿意,我娘再怎么心疼邓大哥,也断断不会去说这门亲事的。”
“邓大哥无父母帮衬,若是不出点难题考察人品,定下时间观其品行毅力,谁敢轻易让女儿与之成亲呢?”苗苓浅笑,“姜娘子出面也只是做个担保,给邓大哥一个机会。”
“所以姜娘子是邓大哥的媒人?”狐狸歪歪脑袋,捋清因果。
芮娘拍拍狐狸手背,“是呢,所以阿苓说的也有道理,兴许是要给表兄议亲,想让我娘出面说和。”
第三张花样又画成,苗苓捏起画纸抖了抖,笑道:“不知道你表兄看上谁家姑娘?”
“这可不好说。”芮娘轻轻摇头,笑着啜口茶水。
狐狸看着苗苓手中画,鱼戏莲花,又是个好意象。
苗苓甚是满意今日画作,目光流连几许后,只见这美人姑娘促狭一笑,接着故作严肃、怪声怪调道:“你表兄的事情我说不准,可是咱们村里另一位儿郎的事情,我倒是清楚的很···”
话没说话,芮娘的脸腾一下便红了,她忙道:“阿苓,快画你的画!”
“有人恼了,我可没说是谁家儿郎,怎么,芮娘你清楚?”苗苓揶揄道。
张芮羞怯,扑上去挠苗苓腰肢:“你还说!”
“哎哟哟!我、哈哈哈,要我问,衣衣你知道不知道?”苗苓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却还趁机同狐狸挤眉弄眼。
芮娘咬着唇一言不发,终究是苗苓讨饶,转过长桌,躲到狐狸身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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